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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弦小姐?我当然是深爱着她的呀” 今日播报

2023-03-20 14:58:28 来源:哔哩哔哩

残弦

我很喜欢席德佳小姐的眼睛,那一只赤红,一只湛蓝的眼眸总是惹得我会不知不觉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首为之驻足。

在我的印象里她总是在笑,每当那对红蓝的水晶球在她的笑容里融化,我老是能看到一种超越戒律的神性,就像圣母的微笑。

她能如此开心度过每一天的缘由,我想单纯只是出于那个名为“信仰”的东西,那东西有种神奇的魔力,可以让人们心甘情愿的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去死。我记得她是自愿来到修道院的,我们的年龄似乎只差三个月,我记得她第一天来的修道院的场景,那瘦弱的躯体跪倒在冷酷无情的神像之下,双手合十,虔诚的诉说着那些好似悼词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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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愚蠢至极。

那时的我单纯的讨厌修道院,也讨厌所有人口中那些无趣的信仰,每一个被卖到教会的孤儿,都会被冠以神圣的使命成为杀人的刀。好听点是收养,其本质也不过是驯养忠诚的猎犬,我见过无数同我一样的孩子一个接一个消失,就像清晨吐出的第一口白雾,若非人给予了她的意义的话,其实和从未存在也没有任何区别。

由此见到席德佳小姐第一眼,我就无比讨厌。

因为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愚忠的臭味。

我和她在同一间宿舍,在她来之前我上铺的床位一直是空着的。我之所以一个人住是因为我经常生病,那是一种古怪的肺病,这也是我免于加入军事训练的原因。先前的室友都嫌我咳嗽的声音太吵,很多待不到一个半月就离开了。

席德佳小姐带着一个不大的皮质行李箱,那是一种极为老旧的款式,如今很少能看见了,那绣着难看的破补丁的行李箱与她那张天使的脸庞只能说是没有一点相性。

犹记得她优雅的惦着脚尖叩开房门,那时我正在窗台边的书桌前看书,我们的书桌是正对着窗户的,我很钟意这点,不用下楼就可以蜷缩在暖洋洋的光线里,而且不会被人打扰,要是雨天那另当别论。

席德佳爽朗的向我打了招呼,她周身散发着一种阳光似的气场,那温度足以把我灼伤,我瞥过阴郁的脸,回敬了一个笑容。

“您好…”她笑着冲了过来,趋近神经大条的说着些天马行空的话,仿佛我们是什么许久未见的老友。

她牵住了我的手,那对红与蓝的星辰在我眼里莫名闪烁。

“你叫什么呀?”

“艾玛。”

“艾玛小姐么…是个很棒的名字呀。你也是修道院的学徒么?”

“不…我是主教大人的养女,平常并不参与修道院的训练。”

我们如此一问一答着,说到身份的时候,我内心涌出一种阴郁的恶意,好像这是什么令人羞愧难当的事物。

“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

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你叫什么?”

“噢!这么久还没自我介绍,真是失礼。”

她松开我的手,跑到房间中心,她全身上下被我尽收眼底,就像是展柜里的玩偶。

她整理了一下散掉的头发,把行李箱藏在身后,一股金黄的波浪迎面而来。

“你好,我叫席德佳,是兰登修道院的学徒,请多指教。”

席德佳小姐伸出了她的手,那小小的手掌似乎打开了什么东西,使我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它。

“请多指教…”

我顿时有一种诡异的心理,就像一种尝试撕开伤口展示给别人看的丑陋心理,这种矛盾,羞愧与欢愉,化为了一种纯粹的杀人冲动,似乎向别人倾诉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幸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

“那个…我患有肺炎,可能会经常咳嗽,如果在平常吵到你,真的十分抱歉。”

我冷静的说出了平时羞于提及的病症,瞥过脸故意不与她对视,通常这种情况我的手心都会止不住的冒汗,不过这次竟可以体验到细腻的触感,这种异常让我有些吃惊,难道是因为面前这位少女么,我思索着,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她的手。

厌弃,我从侧目窥视的双眼里只品出这一种情感,出于敏感的本能让我惊惧的抽回了手。

“抱歉…是我多嘴了。”

我转过身子,方才的一切谄媚在现在看来如此可笑。

我不敢回头。

房间里呼啸而过的寂静仿佛下一秒就足以把我杀死。我此刻只想消失,消失在痛苦的视线里,就像在银河里熄灭的一颗星星。

我把思绪埋进眼前的一行行文字里。

真是冲昏了头。

“怎么会在意嘛!”

随着耳内的一阵轰鸣,她从身后抱住了我,金黄的发丝垂过斜影,纠缠住了我的感情。一种微妙的喘息声逐渐发散,不断辐射着我的溪河。

笨拙的我这才意识到,那自以为是的厌恶,实则是出于一种怜悯。

是在怜悯么?怜悯我…我?会有人怜悯我么?

我只觉一阵难忍的倦意掠过皮肤,卷起了两三片泪花,不过,在暖阳下发笑的席德佳小姐,自然什么都没有察觉。

她刚到修道院,就那么的闪耀夺目。

席德佳小姐的战斗才能与学习成绩都在修道院里名列前茅,再加上她那活力四射的立场,一瞬之间就成为了修女与学员们喜爱的对象。我经常能在窗边看见她和许多人聚在一起谈论诗歌与信仰,喝些红茶,再阳光下浪费整整一个下午。

真叫人羡慕。我不由得幻想那个能与她有说有笑的人是我,那个可以牵起她手的人是我,那个无忧纯洁的人,要是我该多好。

第一次品尝嫉妒的滋味,让我既惶恐又兴奋。“把她夺走”这种想法第一次在我脑中出现,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万分厌恶的女孩产生如此感情。

当我还在愣神时,席德佳早已消失在了那梧桐树下。

我又把思绪放回了书页里,可不知怎么,这原本习以为常的消遣方式,在每次见她后一切都犹如味同嚼蜡。

正当我细品这份恰到好处的苦楚,这没见过的浪漫却使我安然。

门就在这瞬间打开。

是席德佳小姐。

我的身体被异变打破了平衡,喉咙的堵塞感袭来,使我本能的咳出了两声。

“你啊,有好好的吃药么?”

席德佳带着宠溺的责备着坐在书桌前的我,她那双纤细温柔的手从后面环住我的脖子,手指不断轻抚我的喉咙,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

我只是尴尬的笑笑。

“吃了啦。”我的反驳声在一阵阵急促的咳嗽里丝毫没有任何信誉。

“根本没有好转啊…”

她叹了一口气,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只百合别在我耳后。

“这是?”

“我在教堂边偷偷采的,怎么样,很好看吧?”

“是…”

我看着桌上镜中的自己,那也是席德佳小姐带来的,她轻轻撩过我的发丝,仿佛在抚摸着什么名贵丝绸般小心翼翼。

“皮肤真的超级好啊,白白净净的。”

她莫名感叹道,轻轻掐住了我的脸蛋,我本能的向后靠了靠,把自己的头埋进她的怀里。

“毕竟不用和你们一起训练嘛…”

她无意的言语又刺痛了我敏感的内心,我多想抱着她大哭一场,多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可惜这样自由的权利却早被剥夺,我的肉体与灵魂早就被圣神的光玷污。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失落,刚到嘴边的话顿时又咽回了不断撕裂的喉咙。我尝试着去转移话题。

“今天不用去打扫教堂么?”

“不,我休息。”

“这样啊。有看见父亲大人吗?”

“主教今天好像有事出门了。”

“这样啊…”

“听说是找到了能治好艾玛病的医生。”

她突然笑了出来。

“如果能治好,那真是太好了呢,我们就可以一起去麦田里晒太阳啦。”

“我…”

席德佳小姐一脸蠢样的傻笑着,带着一种足以改变我的温暖辐射,我的内心极力想要逃离,却依旧被感染。

她俯下身子,把那张可爱的小圆脸靠在我的肩上,我注视着镜里的她,多么宁静。

一种除了复仇的冲动在我心底生根发芽,这种感觉我看见过,那双眼睛,我的眼睛,那注视着镜中她的眼神,与她跪在地上祷告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天真的把它称之为——信仰。

“你说,人活着这世上,是不是特别的无助。你我都会死亡,到最后仍是无所依靠,孤独的死去。”

“怎么会,神明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啊,它总会指引我们找到答案。”

此刻的我对她忠诚的告白已经没了然后厌恶,因为我也明白了这种感觉。

“这样吗?”

我闭上了双眼。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无所谓吧。”

我抬头看她,她嘴角憋着一丝俏皮的笑容。

“怎么了?”

“啊…没什么,只是我第一次见到小艾玛笑呢。”

我转头看向镜子,那张再熟练不过的脸庞用我从未见过的角度扭曲着,阳光的温度,照在手上刚刚好。

沉闷的拉特兰法庭里,此刻正在进行着一场审判。

一位成熟的女性站在会场中心,整栋建筑挤满了各色各样的拉特兰人,他的带来的原因只是想亲眼见证这位女主角的死亡。

“罪人艾玛,前兰登修道院主教之养女,涉嫌向他国贩卖走私枪支,教典。你可认罪。”

“我认罪。”

她平静如水,毫不迟疑的承认了拉特兰最高的罪行。会场顿时响起一片唏嘘声,无数咒骂伴随着鸡蛋朝她飞来,法官没有阻止,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蛋清与蛋黄在她脸上碎裂,她忍受着,此生前所未有的宁静。

法锤落下,法官宣告着她的死刑。

一位金发的少女被士兵架在陪审团外,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多么想去到那人身边。

“艾玛!你他妈的!艾玛!说些什么啊!我不相信!别离我而去!”

她瞥过脸,只是冷漠的流着泪。

“法官大人,死之前,我还能再说几句话么?”

“可以。”

金发的少女一个闪身冲过了士兵的防线,一跃跨过了护栏,抓住了那人的领子。一瞬之间,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

“艾玛…不要…不要。我已经找到可以治好你病的地方了,别死,你答应我还要去麦田玩不是么?”

“听着席德佳,我真的真的很想陪你去看夕阳,和你去看星空,在夜晚谈论着沙滩与未来。可是太多不经意的谎言,叫我一步又一步做了最烂的决定…对不起,我做不到答应了你的事,这让你怀疑自己,我也变成了一厢情愿的傻子。对不起…我做不到答应了你的事,这让我痛恨我自己,让我变成了一个说谎的骗子。到头来,我恨的人没死成,还毁了你的崇高。”

“为什么…为什么啊!艾玛…”

她无力的捶打着女人的胸脯。

“你不用知道…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补偿了…

永别了,然后带着你的崇高,活下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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